温摇一觉睡到了中午。
羽苓觉得温摇受了刺激, 并没有敢把温摇给叫醒。刘遇离开的也早。
温摇先是沐浴,等沐浴过后,她才想起去温夫人那边。
羽苓伺候温摇吃饭的时候,在一旁提醒道:“小姐,夫人那边的人,今天一上午可是来了三次。”
温摇喝了半碗粥,用帕子擦了擦唇:“我知道了。”
等去了温夫人那边,温摇看了莫姑姑一眼,莫姑姑只是点了点头,并未说什么。
温摇就放心了。
温夫人的眼眶微微有些红:“摇摇,你说阿娆她怎么就……”
因为她咎由自取啊。温摇在心里道。
可在温夫人的面前, 温摇自然不能这样说。
温摇淡淡的道:“昨夜我难过得睡不着觉, 到了天亮才合上了眼睛,今天醒来,听羽苓说才知道,堂姐居然想不开自缢了。”
温夫人叹了口气:“自从大老爷去世, 我把阿娆接到咱们这里养,从来也不曾亏待她,给你们请的先生都是同样的,谁知道她居然会做出辱没家门的事情来!”
温摇轻轻拍了拍温夫人的肩膀:“娘,您也别太伤心,小心身子坏了。我把堂姐当姐妹, 您也把她当侄女, 咱们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, 是她不够好。”
温夫人点了点头,还是缓了好久,情绪才平稳过来。
温摇给温夫人倒了一杯茶。
呷了一口茶,温夫人道:“摇摇,你和晋王殿下……”
温摇垂眸,微微一笑:“难道娘会相信堂姐的鬼话?摇摇是什么样子的人,娘会不清楚?”
温夫人神色复杂。若是以前,温夫人是相信温摇的,可近来,温夫人却觉得温摇似乎有些变化。
比如温摇昨天居然说出那样厉害的话去恐吓温娆,比如温摇亲手打了温娆两巴掌。
这在以前,温摇根本不可能会这样。
还有刚刚,温娆死了,温摇居然没有哭得双目红肿,甚至,她还能微笑。
这些变化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温夫人总觉得,应该是从温摇和刘遇见过面后开始的。温摇自幼乖巧,用不着温夫人多管,所以,极有可能是她私下里和刘遇接触,学习了一些不好的品质。
温夫人道:“摇摇,你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。”
温摇注视着温夫人:“娘,你真的相信堂姐的话?”
温夫人摇了摇头:“娘不是相信她,而是觉得,最近你变化太快,娘不得不起疑心。”
温摇掀开了衣服袖子:“那您这就是不相信摇摇。”
温夫人看了看温摇的守宫砂,并没有什么差错。
温摇道:“娘,您是不是仍旧不相信,还要请一个女大夫来瞧一瞧?”
温夫人松了口气:“娘能看得出来。你没有和晋王乱来就好。前些日子你不是说,晋王和那个什么赵嘉纯有暧昧吗?娘真怕你被他给骗了。”
温摇抱住了温夫人的肩膀,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自然清楚,温夫人是为了她好。这个世上,也只有她的父母和兄妹不会欺骗她,不会陷害她。
.
转眼间,就到了七月,七夕那天晚上,刘遇来了,他知道温摇最爱花草,所以抱着一捧花,各种各样的,趁着温摇睡着,放在了温摇的床头。
温摇的嗅觉本就灵敏,她喜欢清淡一点的香气,床头的这捧花里有一束栀子,香气扑鼻,因为这香气,温摇半夜就醒了。
她翻了个身,枕头被她推动了一点,床头的花扑簌簌的落到了地上。
温摇一愣,坐了起来。她随手拿了一朵玉簪花,放在鼻子前闻了闻。
清新的花草香气,总会让人觉得愉悦。
温摇懒懒的打了个哈欠,把手里的玉簪花往被子上一扔,又趴下睡了。
第二天,羽苓进来叫温摇起床时,她把床帐勾起,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和枕头上的花,经过了一夜,这些花仍旧新鲜着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羽苓轻轻推了推温摇:“小姐昨晚去花园了?我怎么不知道?”
温摇抱住了羽苓的胳膊,不怎么愿意睁眼:“我再睡一会儿,羽苓你把这些都收拾了。”
羽苓抬手揉了揉温摇的脸:“我马上就收拾,小姐也别睡太久,别忘了今天还要去顾小姐家。”
等羽苓收拾干净房间,温摇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她起身,床头和地上的花都被羽苓给处理了,只有被子上,还留着一朵玉簪花。
温摇拿了过来,又轻轻的嗅了嗅,才下了床。
如今已经七月,北境已经开始骚动,北狄蠢蠢欲动,已经对边境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困扰。
再过两三个月,晋王刘遇就要出征北狄,半年之后,他才能回来。
温摇捏着手里的花,放在了梳妆镜旁。
镜中朱颜一瘦再瘦,温摇伸出手,摸了摸自己的手腕,已经没有了骨肉匀停的感觉,都是骨头,她最近瘦得太过,容颜都减了几分。
羽苓从外面进来为温摇梳洗,等到换衣服的时候,羽苓叹了口气:“像小姐这个年龄的姑娘,每一季换衣服,都是越换越大,可您倒好,整个人只剩了骨头。”
最近温摇只肯吃素,只是清水煮过的青菜,吃别的都泛恶心。
羽苓又道:“小姐这样可不行,要不我给夫人说一声,把小姐送到庄子里调养几天?乡下的风景好,比侯府里开阔,吃的东西也新鲜,小姐若是去了,说不定能把身子养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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